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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盟★小说』只是昙花一现

2022-04-15 17:07:15 来源:电迪文学 点击:5

结婚五年,我自觉没有让王平失望。

或许是我对婚姻本身就没有着太高索取,何况两人本是大学同学知根知底,脾气秉性摸得清爽,和睦相处无太多波折惊喜。

想着,这个就是婚姻的真相,婚姻,是爱情的一只杯,爱情是杯里的酒,敌不过日月穿梭,总要挥发尽空气里的。不能落空将就用一些淡净的水继续注满它,这是亲情,是共甘,亦是共苦了。

白日里我们各自在公司埋头苦干,若我小小感冒鼻塞,他只要记得给我电话“别忘了服用百服宁”。

我一边吸气一边唯唯诺诺,心中便觉幸福。

不过是平凡家庭,生计维持总是大事,有时候虽羡慕家庭主妇的清闲,但我还是喜欢自己赚取费用,彼此不用斤斤计较,安排各自生活用度是随心支配的好。

一个女人既要男人赚钱给她花,又要男人照顾她的灵魂,就算那个男人肯,也要长着三头六臂才顾得过来。这样的男人只怕早已经绝迹了,欲望底下,哪有满足。

反之,一个女人既要工作贴补家用,还要负责琐事家务,也没太多时间照顾好男人的灵魂,若为着照顾好他,辞职在家,只怕时间一长又嫌弃你耳目闭塞跟不上他灵魂的脚步,左右都是难呢。

现代人活得匆忙可怜,又何必对彼此要求太高。

我和王平,彼此起着拾遗补缺的作用,连架都没有认真地吵过。相互遭遇挫折需要扶助的时候不多,所幸偶尔几次需要的时候大家都在。所以我觉得,我们应当彼此很满意。

可是今晚,王平同我提出离婚。

我非常震惊,他竟提出同我离婚!

他说:“这些年同你生活完全感受不到你女人的一面,你太自我了,心中根本没有我存在的地方,我感觉你像把我当作客厅里的那张沙发,比椅子柔软比床疏离。”

沙发,这个男人居然这么认为,可是,我并没有为一张沙发准备一日三餐洗衣铺被啊。

他继续抱怨:“每年情人节我特地送你的内衣,你从来收到后往衣柜一扔,丝毫不领风情。”

那些睡衣,半透明的绯红色,象牙色,浅紫色,镶着繁复的蕾丝花边。我皮肤天生对蕾丝敏感,叫我穿着这样的衣服怎么睡觉?睡觉时我习惯穿着的,是那种棉布宽松的睡衣裤。当初你侬我侬时,怎么不嫌我没风情。

我打断他的话语,单刀直入:“你是不是找了别的女人了。”

一个男人突然变心,不外乎这个理由。

他尴尬地看着我,脸色红白交替,良久,说:“是,其实不是你的错,全是我的错,我爱上了别的女人,请你把我放开吧。”

我的心仿佛被长矛洞穿。我有点想哭,但又不愿意让他看见,我不想让他觉得我会苦苦哀求他,不肯放开他,虽然,我并不是个坚强的女人,但至少有这一点骨气。

我到底没有哭出来。这个世界也没给女人哭的时间和地方。

我从卧室里抱了枕头棉被,蒙头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这个他认为和他同等待遇的沙发。

这一晚我没有睡着,翻来覆去在我脑海里就是王平的那句话:“我爱上了别的女人,请你把我放开吧”。

早上起来,梳洗打理,镜子里的女人眼圈发黑,面孔浮肿,一身有点陈旧的睡衣裤皱巴巴穿在身上。我突然惊愕,什么时候我在时光里变换成这个样子了。

小时候,每每看到母亲这个样子进出家门菜场,我总会一撇嘴觉得她怎么一点都不晓得装扮自己,看看隔壁人家,芝芝的妈妈,在家是改良宽松的布旗袍,绣花拖鞋,干净清爽,出门必换正装即使是去菜场。

三年恋爱,五年婚姻,把原先都夸好看的一个女孩折腾成了黄脸婆,我怔怔看着,有些心酸,不知道当初我和王平那样晨昏颠倒地爱着对方却是为了什么,总不会是为了今时今日的决绝。

原来青春是仰仗不得的,原来也不能自恃有他的爱的。只是,那时候没人告诉我这两样东西都是这样地靠不住,一下子就用光了。

我突然想笑,这个事情真好笑,不是吗?我还真地冲着镜子里的自己大笑起来。

王平大概听见了,走了进来,习惯性双手搭我肩上问:“你没事情吧?”

我甩落他的双手,瞪着他,一字一句回敬:“你说,我有没有事情?”

王平的手想继续抓住我双肩随后又犹豫着停下,仿佛一下变成了章鱼,全身是手脚,全都没地方搁。他也不敢继续同我说话,喉咙咝咝作响,像隐匿着一条吐着信子的蛇。

我想质问的事情那么多,可是我一句都说不出来,我忽然也明白了,这个叫王平的男人,他同我提出离婚的时候,我就决定好了,这样的男人,即使肯回头,我也是没办法同他过了,我嫌弃他肮脏。

只是,我现在作不得声,我只能冷着一张脸,我的胸口有大石堵着,而我却还要尽量不让堵在石头下的东西流出来。

手机响了,是他的,他走出去接听,我跟在他身后听得他回应着嗯嗯啊啊,没一句实在的,我想,定是那女人打来的。不就一晚上没见,就想念成这样,大清早电话如此招摇,欺我好脾气吗,从不肯计较,只晓得退让。

其实,我明白,他确实是爱上那女人了,这光景,像我和他以前热恋的光景,那时候挤在妈妈家的客厅里,妈妈一边忙里忙外一边问着王平的家世境况,我们并肩坐在沙发里,他一边认真规矩地接着话茬,一边却目不转睛地看我,每逢妈妈背过身去的时候他就吻我。头发上,眼睛上,嘴唇上到处都是他的爱。于是,年轻的我幸福地想,他是这么地离不开我,几分钟也不行……

我站在他身后,我终于觉得我想说什么了,我出其不意抢了他电话,同电话里的人大喊:“我成全你们,我这就同他离婚。我是受不了你们这种侮辱,这般肮脏的折磨的。”

我以为我会生上一场病,谁知却精神亢奋。心事沉重,谁都不想说,几夜翻来覆去未曾好好合眼,白天仍然假装好人一个,掩饰疼痛面带微笑,坚持思路清晰地上班,就是脾气暴躁不堪,开会若遇到其他部门指责立马跳起来回敬,以前我是从来息事宁人听过算数的,同事都说,藤青这两天吃了炸药,远离为秒。

我是那种恋爱认真到结婚,但不是婚姻认真到生命的女子,所以我理智得无丝毫坚决捍卫的意图。我只想做逃兵,虽然心里到底意难平,但一想到若两个人从此图穷匕现相互撕咬,说话落狠,一字一条痕,一句一口血,日子过得遍体鳞伤的有什么意思。

办手续的那天是晴天,十月小阳春的太阳还是有点毒。接待离婚的老头问我们准备好了没有的时候,我正目光散漫地扫视着四周,离婚的地方居然比结婚的地方人气高。

一个四五十岁左右胖胖的女人带着哭腔拉着她那同样发福的丈夫的衣角说:“我们回去吧,我不同你吵了,也不干涉你任何事情了。”那男人拂掉她的手,满脸轻视厌恶地说:“晚了。”

我心如被一把纸薄的匕首捅了下迅速拔出,疼痛万分却见不到丝毫血迹,到底是女人,嘴上硬心底软。若我到了四五十岁这般境况,我会不会如她这般低微,只求安宁甘愿被践踏如尘?

所谓患难,焉知祸福。生活中慢慢沉淀的裂痕,在一个瞬间冲击下断裂,想想应该比若干年后无法承重的断落要幸运。长痛不如短痛都是这么说的。

庆幸,我现在只是三十,聚与散还有把握处理的不着痕迹。

所以,我故意嗓音干脆地回答:“我想好了,我要同他离婚。”

“你们财产分割,还有小孩归谁都协商好了吗?”老头继续问。

财产,我冷笑。当初,他王平外地来此求学工作,身无分文一穷二白,我父母不是没有意见的,只是我坚持凭我们的双手可以创造出属于我们的幸福生活,冷战了三个月,他们才勉强点头。

现在的住房是我和他吃辛吃苦打拼了五年才还清贷款正式拥有。他说,“藤青,我贴你钱,你住回你父母那里,房子归我。”在这个繁华城市,房子是一个外来者根本立足所在,没有房子什么都免谈。

“我不要房子,我也不要你多贴钱,但我也不想把房子留给你,你以为我会大方得让你和那个女人称心如意地在我一手购买布置的房子里快活吗?房子卖了,钱对分,就这样。”我一口拒绝。他怎么可以得了寸还想进尺,有这样便宜的事情吗?

孩子,我们还没孩子。生活节奏如此紧张,工作压力大,先前几年为房子,后来想等钱存宽裕点,再做更明确的计划,现在不需要计划了,我们即将分道扬镳。

走出民政局的楼层时,我把红褐色的证件迎着阳光当头举起,眯起眼,这个就是八年光阴的佐证,仅此而已。

“我们应该还不算有恨,是吧,藤青。”王平小心翼翼地问。

“现在,那个女人,该在眉飞色舞拍手称快了。”我答非所问,挥手拦了辆出租车扬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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